与管彦回光返照地长述一谈后皇甫嵩仿若又衰老了几分原本的大气长喘也渐渐变得气若游丝。
“老师~”感到一丝不安的管彦忙凑近了轻唤一声。
此刻的皇甫嵩没有任何反应气息越来越弱管彦见状忙回首喊道:“来人!”
就在这时皇甫嵩猛然睁开了浑浊的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干枯地双手向前乱抓仿若在寻找着什么管彦忙伸手拉住皇甫嵩:”老师文德在这!“皇甫嵩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艰难地昂起头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在管彦耳边喊出了微弱地声音:“若天命在汝当为周文王!切记切记切……”
最后一句话说完皇甫嵩无力瘫倒下去双手还是紧紧地抓着管彦此时的皇甫嵩已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再无半点生机可言这个荣耀大汉一朝的老人在这十尺病榻上度过了自己最后的时光。
哀鸣、痛哭、忙乱不一会便已充斥了整个房间而此时的管彦却如行尸走肉一般脑中是一片混沌最后如何回到自己府中都已经浑然不知。
在这世上管亥这个管彦名义上的父亲刚出场没多久就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对卜已之狠也随着其身死后数年内也慢慢消散。
而皇甫嵩在这大乱之世已指引管彦七年之久若没有皇甫嵩的前期的辅助铺垫管彦也很难走到今天这一步。对于管彦而言皇甫嵩的分量也许早已超过了管亥。甚为大汉大司马的管彦自然要给予这个世界最后的亲人以最体面的离开仪式。
当夜管彦以大司马之名急令京中众臣翌日朝会要知道古代朝会是定期举行的一般来讲只有国家发生大事时由皇帝临时急召但按照如今管彦的权势来讲紧急召开朝会并不是什么难事。
翌日天刚蒙蒙亮平日里难得上朝的管彦破天荒地乘坐着天子特赐的轿撵奔向了皇城安福殿。一路上管彦虽未路面但是看着这特制的轿撵任谁也知道这是这洛阳城中真正的主人来了。忠臣纷纷侧站行礼虽或有人心中忿忿不平但再也没有袁隗、王允之类的人有这个能力与管彦一较高下了。
轿撵匆匆而过或是众人低头行礼或是天色初亮光线不明一众大臣都没人看到管彦轿撵四周围起的一圈白色布幔……
安福殿中管彦独站进阶之下只见其头戴白啧腰缠麻绳一身暗红色的关服外也披上了一层暗纱此刻管彦双目微闭眉头紧锁单手轻按腰间太阿宝剑腰间玉珏在细风吹动下轻击作响“叮叮”地传荡在这空旷的安福殿中。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安福殿的当值太监唯唯诺诺地走到管彦面前小心翼翼地躬身问到:“大司马时辰已到是否传众臣进殿?”说罢太监舔了一口略有干燥的嘴唇不漏痕迹地抬眼看了下依旧眉头紧锁的管彦。
按照朝会流程来讲先是众臣在殿外集合整队时辰到后由殿前当值太监引领众人进殿列班等候皇帝驾到。可管彦现在自己一个人先进殿了以这些早已成人精的当值太监来看不仅不敢有任何意见还得真心实意地去请示管彦。
今天大司马急召朝会现又身着素服好像真有什么大事看样子心情还不太好可莫要触了霉头引火上身!想到这里当值太监腰弯地更深了。
“嗯~”管彦微微睁开眼:“召众臣进殿吧!”
“喏~~”当值抬眼如释重负地轻声应着忙一溜烟小跑到殿外扯着嗓子喊到:“众臣进殿~~~”
随着众人列队缓步走进了安福殿独站金阶之下的管彦的穿着让众人心中一惊但能站在这安福殿中的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很多年了的老人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待一众大臣按照各自的排位站定后齐声向管彦躬身行礼:“拜见大司马!”
管彦轻声回到:“各位同僚免礼!”说着管彦又转头看向了当值太监:“众臣已列班烦请公公奏请陛下临朝!”
“喏~”当值太监忙一溜烟向后殿小跑而去。
安福殿中管彦依旧微闭双目按剑而立。按大汉礼制只有皇室嫡亲去世或者当朝重臣去世后得到皇帝允许后臣子才可着丧服上朝如今皇室人口凋零皇帝唯一的亲弟弟还在渤海造反称帝;而朝堂重臣自从何进、董卓、吕布、袁隗、王允相继覆灭后只剩下一个管彦了。也就是说按照目前的形式来看想要臣子着丧服参朝要不就是皇帝驾崩了要不就是管彦自己死了否则一定是不合礼制的。
可现在谁敢跟管彦叫板?唯有等皇帝来了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再做打算。
“皇帝驾到~众臣参拜~”一声高呼刘辩身着黑段红龙纹的仪服在两名小太监的搀扶下缓步走上金阶回身正坐龙椅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正当众臣按制三呼万岁之时龙椅之上的刘辩一声惊呼打断了众人的节奏。
“管卿?”刘辩指着管彦问道:“汝身上这是……”
随着刘辩指向管彦身上的丧服朝中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纷纷看向管彦看众人神色有为其担心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漠不关己的……
“陛下~”管彦撩袍跪拜声泪俱下:“昨日深夜家师皇甫嵩病故!”
“啊~”刘辩站起身来惊呼一声。从刘辩记事起天下便是黄巾贼大乱之世在到后面何进把持朝政董卓霍乱朝纲自己颠簸流离险些丧命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之中皇甫嵩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特别在剿灭黄巾贼的事情上皇甫嵩更是居功至伟可以说起到了力挽狂澜的作用。对于皇甫嵩刘辩还是深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