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乔装易容出了终南山,五天后辗转来到山海关,到了山海关恢复成本来面目。
末法时代野仙尽管在长白山和大小兴安岭有众多妖族,想要起兵作战也不容易,因为现在人族气运鼎盛。
大规模兴兵引起掌权者的警惕动用国之重器打压,长春大庙都扛不住这种压力。
而且现在的掌权者和以前诸侯纷争的皇权时代不一样,现在民心所向,盛世太平,末法时代都还未结束,哪里容得下妖邪作乱。
所以,野仙要兴兵只能暗中行事。
等到了青丘狐族的族地就不一样了,青丘狐族自封神之战结束后便从涂山搬迁到了长白山西北的古地幽暗森林。
幽暗森林是人间禁地,也从来不在地图上显示。在人间还有多处类似幽暗森林的这种禁地存在,都是封神之战后遗留下来的古地。因为里面残留的神魔怨念太多,不适合凡人居住,一直被人间视为禁地,不开发不利用
也不管制。
山海关整个城池与长城相连,以城为关。
以威武雄壮的“天下第一关”箭楼为主体,辅以靖边楼、临闾楼、牧营楼、威远堂、瓮城,东罗城、长城博物馆等建筑。
我入道之后就没有再剪过头发,为了不引人注目这次我也没有穿道袍,解散道髻扎成马尾,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背个包,有种文艺青年气质。
镇妖刀就封禁在箭楼顶部,白天游人如炽,不能上去,要等到深夜无人的时候才可以上去。
许久不入尘世,穿行于人群中,我心中无限感慨。若不是跟着白老鬼做了捞尸人,我和这芸芸众生一样,根本不知道隐藏在俗世背后还有个神异的世界。
虽然这个世界和世俗相比凶险万分,却没有后悔过半分。每个年轻人的心里,都隐藏着一个很冒险的梦。我很庆幸的是,我的梦没有被世俗全部破碎,而是变成了现实。
朝九晚五的工作,为了生活颠沛流离,莫说仙侠神话,便是武道江湖谁又能一直装在心里呢。
站在城头,望着关外风景,我知道我现在拥有的都是侥幸应该加倍珍惜,尤其是在认识姽婳之后。
山海关吸引中外游客,今日天气清爽,更是游玩的好时机。在威远堂凭栏眺望的时候,有两个女生走来和我搭讪。
“这位大叔,我可不可以给你拍个照?”
这女生看起来二十出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火辣清凉,画着淡妆,全身流动着青春气息。
我不知怎么回答她,就问她为什么要给我拍照。
“唉,你好有魅力,高冷男神范。”女生说道。
“有么?”我摸了摸鼻子说道。
“嗯嗯!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还想和你合照。”
“可以,只是不要放到网上为好。”我没有拒绝。
拍完照片,女生给我看。
两年没照镜子,只照本心,看到照片中的我,我自己都很吃惊。
这还是谢岚么?
回想以前在广州打混的时候,终日借酒消愁,神情困顿,镜子里面的人自己都觉得恶心。
而照片中的谢岚,皮肤光洁如玉,眼神明亮,随意一站就有种绝世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感觉。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变得这么好看了。
这便是道心通明的缘故,心境明朗,人就不会那么猥琐。
而龙脉源力的淬炼,又让我的身心从内到位都有充满了魅力。
暗想,怪不得慕容元睿会不肯放我下昆仑,现在的谢岚又比扶苏公子差到哪里去呢。
以前和姽婳在一起我还心中惶恐,生怕配不上她的绝美容颜,现在心里有了那么一丝丝欣慰。
两个女生见我平易近人,又和我合照留念,大着胆子问我名字。
“我叫谢岚。”我说道。
“好听!”女生很狗腿的回应。
岚,雾霭流岚,生于深谷,发于山间。
用来做名字属实好听。
想想我几年认识的人,名字都很有韵味。譬如谢流云,姜雪阳,林姽婳,还有那慕容元睿……
这便是玄门和世俗的区别,玄门脱离世俗,名字都带着意境,不染人间烟火气。
女生给我拍照的时候,就有很多游客注意到这里。
听我说起名字的时候,我看到人群中有个丽人身体微微一颤,摘下了脸上的墨镜,怔怔的看着我。
原来是她,我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她。自从下定决心入了全真教之后,我连家人都很少联系。
修行本身就是逆天行事,有五弊三缺之祸,随着每一重境界的提升,还有天劫加身,自然不要和俗世有牵连才好。
“人生何处不相逢,谢岚,你看起来过的很不错。”苗娴雅吃惊过后,大大方方的走过来和我打招呼。
苗娴雅,便是我曾经心心念念的前女友。
数年不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青春不再,然而成熟的知性美更加诱人。看她眉眼清爽,应该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情投意合是真的相爱过。初入大学时代大把青春挥霍还不知为生计发愁,待到最后一年,她才变了心思。
苗娴雅是一个人来旅游,约我去茶座聊天叙旧,我没有拒绝。
“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么?”我问道,很粗俗的开场白。
“本来极好,看到你之后又不好了。”苗娴雅幽幽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气色比我更好。”苗娴雅说道。
“好吧。”我无奈的说道。
“噗,你还是没变,每次都是最先为我妥协。分手是我提出来的,我自然不会恨你。”苗娴雅笑着说道。
接下来,苗娴雅说起了她这些年的经历。
她离婚了,老公很有钱身边不缺女人。现在的她一个人过,不缺钱,旅游健身,暂时没有婚姻方面的考虑。
“我觉得以你的聪明,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在你身上才对。”我说道。苗娴雅是个极度聪明的女人,以她的手段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很容易。
“若我不想留呢?”苗娴雅直勾勾的盯着我问道。
“为什么?”
苗娴雅没有回答,而是问我有没有结婚。
“我结婚了。”我说道。
“哦。”苗娴雅脸上露出几分黯然,旋即又问我:“不知谢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她。”
“和我相比呢?”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说道。
她是人,姽婳是鬼自然不是一个世界。
苗娴雅脸上显出几分不悦,很显然她误解了我的意思。
不过我也没有多做解释,她生不生气都和我无关。
最开始分手的时候,我度过了一生最艰难的日子,听到任何一首伤感的情歌,眼泪都会狂流不止。即便分手许久之后,午夜梦回想到她含笑的样子还是会泪湿枕头。
我不欠苗娴雅什么,只是她太功利太心急,根本没有给我机会。
“你有没有想过再回到从前?”分别的时候,苗娴雅问我。
“认识她之前,做梦都想。认识她之后,不见你我都想不起你的脸。”
苗娴雅听完神情大变,跨上包大步离开。
她这边刚走,有个穿着黑衣的女人坐在她离开的位置上。
黑衣女人刚一落座,我立刻察觉到一股磅礴无比的神念威压,心中生出一股警惕。
抬头一看,这女人大半个脸都被墨镜遮挡,只露出苍白的下半张脸。此时还是盛夏时,而她却全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身上还披着件黑色的斗篷。
在她的腰间悬挂着一样缠绕着黑布的狭长物件,看尺寸和形状应该是一把刀。
这这间茶座没有开空调,可是当这个女人落座之后,周围的气温在迅速回落。“谢太太是谁?”黑衣女人冷冷的问道。